第(2/3)页 胡大力是厂里的老工人,曾经是技术骨干,为了这个厂子付出了自己最好的年华。 他的咆哮中带着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绝望,那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男人最后的呐喊。他的双手在颤抖,不是因为愤怒,而是因为恐惧,因为他知道,陈阳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成为现实。 陈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他轻轻嗤笑一声,那笑声在死寂的空气中格外刺耳,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: “我?凭什么还?”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第一,贷款不是我借的。第二,钱不是我花的,第三,机器设备不是我砸的。” 每一个“不是我”,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工人们的心上。 他们开始意识到,这个年轻人说的是对的,从法理上讲,他确实没有义务承担这些债务。但是,这种理性的分析对于即将失去最后生活保障的他们来说,是如此的残酷。 陈阳的目光变得极其锋利,如同手术刀般剖开众人最后的侥幸,抬起手臂指了一圈众人,“是你们!是你们今天在这里闹事,阻挠生产,才可能最终导致厂子经营不下去,还不上贷款!” 这句话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,压垮了工人们心中最后的希望。他们开始意识到,自己今天的行为可能真的会导致厂子彻底垮掉,而他们,将成为这个后果的承担者。 “是你们亲手制造了这笔坏账!是你们害得我父亲可能被免职!” 人群中开始有人摇头,有人后退,有人用手捂住脸,有的人不停的跺脚抱怨,甚至后面的有些人,已经开始慢慢离开了。 说到这里,陈阳反倒轻松的笑了,那笑容中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轻松:“我父亲要是被撸下来了,那回去指定比现在过的好,比现在轻松,没事还能出去旅旅游,游山玩水。” 这种对比是如此的鲜明和残酷:陈国华即使被免职,也能过上悠闲的退休生活,而他们,却可能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。 “而你们,搞出来的烂摊子,搞出来的债务,还指望我这个被你们骂作'资本家儿子'的人,自掏腰包来给你们擦屁股?” 陈阳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,割开了现实和幻想之间的最后一层纱布。 工人们开始明白,他们之前的所有愤怒和指责,可能都打错了对象。陈阳摇着头,语气斩钉截铁,不留一丝余地:“天底下,没有这样的道理!” “我陈阳的钱,就算多得能把这厂区铺满,也一分都不会填到这里,因为这是你们闹事,才导致了厂子黄了,跟我没有任何关系!” 第(2/3)页